2012年2月7日

來自另外一個星球的唱片

雖然這張專輯橫掃葛萊美獎拿下五項大獎,我每次聽它,都覺得這是來自另外一個星球的唱片。聽它就好像進行一次奇妙旅程,播完後才回到熟悉塵世。

維基百科對這張專輯的定義包括:美國音樂、民謠搖滾、鄉村搖滾。對這些音樂,音響迷會聯想到什麼?輕柔、真實、輕快的聲音?錯,這張專輯充滿有機的生命力、重節拍、有著超誇的低頻表現。基本上,我認為那個分類極度失真,這應該要算另類音樂專輯才對。沒錯,裡面的音樂來自藍調與鄉村搖滾,但經過奇妙的編曲後,這些動聽的歌曲散發出一種陰暗、龐大的魅力。尤其是那個低頻。我不知道錄音團隊腦筋在想什麼,這樣的低頻一般家用音響是別想正常重播的。網路上不少樂迷討論,大多數人認為是錄音出了問題,認為唱片公司欠大家一個「錄音正確的版本」
直到我看了製作人T Bone Burnett的這篇訪問,我才確定這其實就是他想要的聲音。
製作人百百種,T Bone Burnett剛好是一個聲音的控制狂,他在正式進入樂壇之前,就開了一間錄音室。他以前也跟一般製作人一樣,會針對每張專輯找不同的錄音人員。但近年來他決定建立自己的團隊,他號稱他們花了十年,「刻意的發展出這種很複雜的、低頻充斥的聲音世界」。
他說:「首先,我把每種樂器都想像成鼓。低音大提琴只是個裝上弦的大鼓,你用手或弓演奏發聲,但仍然只是衝擊力與共振;鋼琴只是八十八個小鼓,實際上,只要組合音符,你可以用它製造出成千個鼓聲。」「對樂器的敲擊只是為了要讓他發出音色。我們花了十年的時間,將敲擊最小化,而讓音色最大化。所有這些節奏與節拍都是用泛音結構組成,就製造出許多神祕感與真實的空間感。與之相反地,電腦(在編曲上)最擅長的事情,是把所有音符放在正確的節拍上,這樣的聲音完全無趣。」

到底要怎樣錄製這樣的聲音?難道是要每個樂手都用力演奏嗎?不,完全相反:「我們非常、非常輕聲演奏。你演奏的越輕,就會有越少的敲擊、與越豐富的音色。如果你用力彈吉他,它會把音符掐死,本來應該要脫離箱子而出的聲音反而被力量抵消了,聲音會因此崩潰。鼓也一樣:如果你很用力的敲,鼓棒定在鼓皮上,什麼也沒有;但如果你輕輕敲它,實際上你會得到更飽滿的聲音。」T Bone Burnett選擇那些共鳴豐富的樂器,如半空心的電吉他,雙面有鼓皮的鼓等,讓樂手輕聲的演奏,以製造出充足的泛音。錄音師用傳統的方式錄製這樣豐富的共鳴效果,混音時放大讓豐富的聲音彷彿在空間中撞擊、迴盪,就成了這樣奇妙的音響效果。
我聽了不少T Bone Burnett製作的專輯(以後若有空我們應該會談到),但「Raising Sand」的確是其中最特殊的。低頻的量感與下沉能力都強到驚人,相信會對很多系統造成困擾;低頻延伸不足的系統會讓你少聽到很多東西;而在低頻延伸卻不夠飽滿、均勻的系統上,這麼多的低頻根本就是擾民,讓人很難聽完一首歌。尤其要命的低頻都出現在慢板歌曲中,在輕柔的節奏中,卻傳來陣陣深水炸彈般的爆炸性低沈鼓聲,光是這種聲音體驗,就值得音響迷去買這張唱片來聽聽。我很好奇:這張唱片有黑膠版本,這樣充滿衝擊力的誇張低沈低頻,在溝槽上看起來應該很壯觀吧!
這種可怕的低頻,用耳機是無法體會的,因為那是彷彿整個空間都隨之震動的震撼性音效,除了耳朵外,也要靠皮膚、靠身體去感受。什麼樣的喇叭能夠再生這樣的低頻?Audio AN-E配上單端擴大機,是我能想到最便宜的解決方案,歡迎來店試聽體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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